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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林的呻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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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亚丽
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，现代文明扰乱了他们悠久的生活传统，伐戮森林的电锯不时传来刺耳的轰鸣……
位于非洲中部的刚果盆地，正处在横跨赤道之上的非洲热带雨林的中心地带。在这块与墨西哥面积相当的土地上，覆盖着广阔、葱绿的原始森林。这里的气候常年潮湿，异常闷热，一小时降雨量就能达到7英寸，就此形成了一个几乎与外世隔绝的高效率的生态系统。在茂密的雨林中，到处都有萨佩来木、桑棵树、瓦瓦树等珍贵树种，由此生产的上等非洲硬木价值连城。这里是野生动物的天堂，行色怪异的黑面山魈、林居水牛随处可见；一块足球场大小的地方，就可能生活着4万多种稀奇古怪的昆虫。
人类似乎很难在这片浓密的雨林中生存。然而，的确有人住在这里，有三百万人在丛林掩映之中安居乐业。他们居住在用雨林的嫩枝和阔叶搭建的房子里，吃着以青菜和鱼类为主的食物。外界不知道他们已经在雨林里居住了多久。公元前两千五百年，古埃及人曾记录下他们的行踪。四千年之后，前来探险的欧洲人把他们称为俾格米人，他们则自称为巴卡。这个词出处不明，大意是“像鸟儿一样自由”。的确，他们丰富、复杂的语言和音乐，与森林中的鸟啭虫鸣交相呼应、自然天成。巴卡人都相信，自己原本生活在天堂里，就是因为太吵闹，才被上帝逐出天堂，赶到林中定居。没人知道他们在林中安居乐业了多少年，雨林等同于他们的家园和生命。
但是，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，现代文明扰乱了他们悠久的生活传统，伐戮森林的电锯不时传来刺耳的轰鸣。这种与大自然极不协调的声音将再一次把他们赶出人间天堂。由于城市化和工业化的需要，喀麦隆政府鼓励他们搬出森林，到红土铺就的公路边上安家落户。在这里，巴卡人可以接受教育、得到医疗保障，也有了经商的机会。这似乎是一种相当不错的改变。但是，在得到好处的同时，他们也感受到丧失的痛楚：在他们现在居住的村落附近几乎没有猎物了，过去他们认为是家常便饭的狩猎活动变成了一次艰难的远征；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少，森林离他们越来越远，加纳的现在将要变成他们的未来；与侵入领地的伐木工人的矛盾日趋尖锐，难以排解。未来的变化使他们感到困惑和不安，他们将面临痛苦的抉择，他们要开始保卫雨林和捍卫家园的行动。本周六，《神奇的地球》之国家地理特别节目将带您倾听“雨林的呻吟”。
巴卡人的愿望可能是传统甚至是原始的。但这种保护自然、回归自然的情愫不能给现代科学和人类文明带来一些有用的启示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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